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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7 漫长的远征(四)

1.7 漫长的远征(四)

“所以,这就是终点了?”吴泰山望着面前的地下室说。

“呃,大概吧。”我有些无语,走向前去盯着那片小小的天地。回头看去,远处那些在黑暗中飘动的李花林,还有更远方向上的群山。

在我过去的文章中,那里应该也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的,可是现在依旧什么也没有。到底是怎么回事呢?我摇了摇头。

“那么,就这样了?”身后的那些人疑问着。

“这样……?”吴泰山也困惑不已,他瞧了瞧前面的地下室,“应该吧……这里,进去看看?”

“还有这个小家伙……”那个发现了阿汪的大哥正慈爱的摸着阿汪的脑袋。

“这家伙到底是哪里人?”他们窃窃私语。

“不知道能不能在现实中也见到他。”身边的那个外国人模样的老哥摊了摊手。眼里也露出了奇怪的笑意。

“喂,不会吧……我听说你们外国人……”在那外国老哥边上站着的男青年惊讶的瞪大了眼睛,而外国老哥只是略微耸了耸肩,“玩笑啦,玩笑啦,你们冲国人……”

看见他们笑着闹着,互相拍打着对方的肩膀,极为放松的样子,我的身边却依旧空无一人,这样的感觉又使我感到了痛苦,我还是原先那个独行的老样子。

可就在这是,阿汪却走向了我,叫我满心欢喜,又有些诧异。

“你,是有什么话来跟我说吗?”我盯着她。

阿汪害羞的摇了摇头。

“喂,小妹子,离他远点……”吴泰山在后面叫着,他向我走来,或许是因为我的人设叫他忌惮,他并没有向之前那样直接驱赶我,而只是站在阿汪一边,与我四目相对。

“很好啊,这破事终于要结束了啊。”老吴寒暄了一下。

“不一定呢,你看……”

“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……这日子要是再进行下去,人就该疯啦!”老吴感叹道。

“对啊!”我盯着他的眼睛,“所以说,快快结束吧!”

老吴瞪着我,挠了挠头,有回头看向那不知里面到底有什么的地下室。他指了指,说,“你,去那里看一下。”

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。

吴泰山对我表现出来的态度似乎有些不满。他说,“有什么的!就这样,这么一去,没有什么事情的话,这一切就该这么结束啦!皆大欢喜,反正也快中考了,我们就两清吧。”

那么多的痛苦,哪里可能就单纯用一句“两清”就可以解决的。我轻声默念着。

“什么?”老吴笼起他的耳朵。

“……没什么。 ”我只是这样回答他。

我要到地下室去了,大家都很高兴。他们以为,这可怕的经历马上就要结束了,虽然我依然心存疑虑,可是事实确实是这个样子,虽然不在我的h计划之中,这样的事情让我有些不满,但是,这一切也快点过去吧,中考过去又是高中,马上这些又要重来啦……

通往地下室的道路是昏暗的,狭窄的空间内堆积着蛛网,阿汪害怕的瞧了瞧前面,缩在吴泰山的身边。这让我的心中多少有些不爽,尽管我与阿汪并没有多少交集,甚至她们欺负阿汪时,我也在场,却只是静静的看着。或许正是这种负罪感吧,我对阿汪开始产生了兴趣。不想要铭记过去的泪水,如果可以,我还想回到更远的过去拯救她的人生。

就在我思考的时候,面前的情景却又改变了。不再是以往那种昏暗的恐怖片镜头里的长廊,而是发着光的洞穴。

“喂,这……”我回过头,想要招呼他们,可是,身后空空荡荡的,没有一丝人影。

“不会吧……”我喃喃自语着,想要快步往回赶,可是又有声音透过来:“你,还想要回去是吗?”

“什么东西,特么的!”我忍不住骂出了脏话。

“唉。”声音叹了一口气,“本来以为你会有些长进的。”

我好像记起这声音来了,原来是阿汪。

还是不对。

再扭头,看向那发着光的洞穴,阿汪却又站在那里。

等等……为什么我要说“又”呢?

高中的轮回,一直到回来这里,明明都是不久前发生的事情,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感觉起来却还是很令人熟悉。

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我明白……你和我是有联系的。”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,拼命去回想过去我所作的那篇文章。轮回、补习班、黑夜、未来、阿汪、多个世界、沉睡与苏醒、犹格索托斯……

我摇了摇脑袋,还是想不明白,乱极了。

阿汪不再是那个有如小学生的模样了,面前的她虽然依旧青涩,但是看起来也已经有几分成熟。

“这一切,都是你的原因吗?”我质问她。

“你大可去猜一猜。”阿汪轻蔑一笑。

“高中的事情也是么……”

阿汪却露出了困惑的表情,“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。”

“还有那些贴在五楼上的怪谈。”我继续追问下去,但阿汪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劲了,她晃了晃自己的脑袋,似乎在拼命的思索,“嗯……你说的这些,我完全不了解……”

“怎么可能呢?”我有些惊慌,“如果这一切,如果这一切都不是因为你的话……到底会是因为什么啊!”我感到绝望:“完全没有办法解释啊,没有鬼也没有什……难不成是我的梦——或者我有精神疾病么?这也太……”

“看来您的阅历要比我更为丰富呢。”阿汪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我说。

“是吧,是吧。”我也有些神志不清了,我不断向阿汪诉苦,说起我中考后的生活,说起我那近乎某水中学一般严格的高中,说起我持续不变的孤独与困苦,说起我依旧陷入了轮回之中的可怕追忆……阿汪,她就静静地站在那里,不断点着头,倾听我的欣喜与悲哀。

“不对,”正说到兴头上,我却突然想到了什么,抬起头对阿汪质问着:“你,你这家伙,不应该是我笔下的小说中的人物么?为什么会这样?为什么你看起来真实的要命?这一定是假的,都是假的。”

“是假的哦。”一直处于沉默状态的阿汪突然就张开了嘴。

“什,什么……”我惊讶的几乎说不出话来。

“没事了,没事了啦,休息吧,等到明天,一切好起来……”阿汪的话语里好像潜藏着什么魔力,使我越来越困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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